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们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你在一个拥挤的地方，周围都是涌动的人潮，这时，突然有人盯着你的眼睛看，而你会立即察觉到这种目光。事实上，接收和处理这种对视所需的时间还不超过几分之一秒。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在对视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些心理学家感兴趣的课题。

现在，一组国际研究团队解码了关于我们如何处理凝视和面部表情的新信息，并在《实验心理学杂志》上发表了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

对视与注意力

在先前的研究中，团队进行了一些有趣的实验，来探索对视与注意力之间的联系。

在实验中，参与者会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四张女性面孔。唯一不同的是，有些照片里的人像是正面直视参与者的，其他一些则没有。此外，所有脸部照片在额头的位置都显示着一个很小的数字 8。

1.5 秒后，研究人员会操作让这个数字 8 变成字母 S 或 H。参与者被要求在看到这些字母时，立即做出反应，在键盘上按下相应的字母（S 或 H）。这个反应时间就会作为衡量注意力水平的一项指标。

结果表明，如果这些字母出现在一张正在看着他们的脸上，人们会更快地识别出相关字母。这是因为，对视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面部表情的影响

但在先前的实验中，实验者看到的面孔都具有相对中性的表情，可以这么理解，这些表情没有传达出特定的情绪方向。那么，不同情绪的面部表情又是如何影响凝视的注意力捕捉的？

无论是我们的面部表情，还是眼神，在心理学上可以简单划分为两大类情感信号，也就是 "接近" 和 "回避"。

简单来说，接近导向的情绪包括喜悦，比如一张笑脸，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愤怒同样是一种接近的情绪。相反，回避导向的情绪则包含了厌恶或恐惧等等。

眼神同样如此，四目交接，产生眼神接触，直勾勾地盯着，这些都是接近的信号；而闪烁躲避的目光，转头望向远处，自然就是回避的信号。

一个关于面部表情和凝视方向的有趣假说认为，如果凝视和面部表情在 " 接近 " 或 " 回避 " 的方面是一致的，那么它们就会带来格外明显的影响。

举个例子，一张高兴的脸正盯着你，这两者就传递了一种一致的信号，因为喜悦是一种接近导向的情绪，而直视同样表达了一种接近的意思。相应地，一张厌恶的脸看向远方，两者也是一致的。

为了研究这一效果，团队改变了最初的研究设计。在新版本的实验中，当显示数字 8 时，面部会从一种中性的表情，变成接近或回避导向的情绪表情，在一些情况下，它变成了愤怒或恐惧，另一些时候则转变成快乐或厌恶。

共有 102 人参加了这项研究。结果非常明确：如果照片展示了喜悦的表情，并且直视着参与者，这种情况下，参与者的反应是最快的。两者都是接近的信号，这就会抓住人们的注意力。这同样适用于愤怒的表情。

如果表情转为厌恶，这种模式就会反过来。在以回避为导向的情绪下，吸引参与者注意力的则是转移目光（也就是回避）。如果在厌恶的表情出现时，目光也变得回避，那么人们的反应也会更快一些。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结果，团队重复了实验，并测量了参与者的眼球运动，从中也发现了同样的模式。

大脑的迅速处理

这种模式表明，人们可以非常迅速且有效地处理并整合面部表情和凝视方向。事实上，这一整合过程在刺激来源出现后仅 300 毫秒左右便开始了。

这些结果还表明，凝视可能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先前人们通常认为，凝视的处理是独立于背景的，并且总会带来相同的效果。然而，这项实验的结果也告诉我们，即使是像借助凝视吸引注意力这样的非常基本的认知过程，背景仍旧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