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先辟谣”比辟谣更有效

我们在网上经常会看见一些假新闻和误导性的消息。这些有害信息可能千奇百怪，但它们背后操纵性的策略和叙述往往千篇一律。因此，对心理学家而言，它们都有迹可循。

近日，一项重要的在线研究表明，在视频平台广告时段加入一些简短的动画，让观众了解误导信息背后的操纵策略，诸如人身攻击、找替罪羊、故意前言不搭后语、使用过度情绪化的语言、错误的两极对立等，就能帮助人们 " 接种 " 社交媒体上的有害内容，从而在之后建立分辨误导信息的能力。研究已发表在《科学进展》上。

" 接种 " 科学

这个项目被称为 " 接种科学 "，这种想法是基于社会心理学家提出的 "接种理论"。也就是说，在误导信息出现之前，" 预先揭穿 " 策略可以让人们预先接触到恶意传播的根源，这样他们就能更好地识别网络上的虚假信息，无论是什么主题。

研究人员将这种做法比作疫苗，换句话说，通过提前给人们提供 " 微剂量 " 的误导信息，有助于防止他们在之后上当受骗。

来自剑桥大学和布里斯托大学的心理学家团队，与谷歌旗下的拼图（Jigsaw）公司合作，制作了一些约 90 秒的短片。这些视频介绍了 " 误导信息剧本 " 中的一些概念。谎言和误导几乎总是从同一个剧本中创造出来的，而这些视频则剖析了煽动者的这些话术和策略。

同时，他们还以电影和电视中的相关例子加以说明，比如人气超高的动画《恶搞之家》《南方公园》，在展示错误的两极对立时，还用到了经典的《星球大战》（" 只有西斯才会以绝对正确的方式行事 "）。

" 使用过度情绪化的语言 " 的介绍视频的部分截图。（图／Inoculation Science）

" 油管 "（YouTube）在全球拥有远超 20 亿的活跃用户。这些科普视频可以很容易地被嵌入到油管的广告时段。

为了避免人们对信息来源的偏见，以及信息如何与他们已经相信的东西一致或不一致，这些视频被描述为 " 来源未知 "。

控制实验

这项新研究的结果来自 7 项实验，总共涉及近 3 万名参与者，其中囊括了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对接种理论进行的首次现实世界实地研究。

最初 6 项控制实验包含 6464 名参与者，第 6 项实验是在前 5 项实验的一年后进行的，以确保早期的发现可以被复制。

研究人员全面收集了每位参与者的信息数据，从基本信息（性别、年龄、教育、政治倾向），到算术水平、阴谋论思维、新闻和社交媒体检查，甚至还有对胡言乱语的接受度和人格量表，以及其他各种变量。

考虑到所有这些因素，团队发现，接种视频提高了人们发现误导信息的能力，并增强了他们能够再次这样做的信心。这些片段还提高了 " 分享决定 " 的质量，也就是要不要传播有害内容。

例如，" 接种 " 了 " 错误的两极对立 " 视频的参与者，在识别这种操纵技术方面比对照组要好差不多两倍（1.95 倍）。而对于解释 " 前言不搭后语 " 的视频，" 接种 " 后的参与者在识别这种操纵技术方面比对照组好两倍以上（2.14 倍）。

这种心理接种对任何不喜欢被操纵的人都是有效的。它们在 " 自由派 " 和 " 保守派 " 中的效果是一致的，对不同教育水平、不同性格类型的人也都有效果。

" 野外 " 测试

然后，两部动画在油管上进行了 " 野外 " 测试。这些片段被放在了视频前的广告时段，播放五秒钟后会提供一个跳过的选项。

大约 540 万美国油管用户观看了一段接种视频，其中近 100 万人至少看了 30 秒。接着，在这些用户初次观看的 24 小时内，平台会给随机地给 30% 的用户分发一道自愿参与的测试题。

视频旨在预防过度情绪化的语言，和使用错误的两极对立的误导信息策略，而基于虚构的帖子的问卷问题则测试了对这些套路的检测。

研究人员还向没有观看过视频的 " 对照组 " 用户分发了同样的测试问题。总共有 22632 名用户回答了问题。尽管油管上有强烈的 " 噪声 " 和干扰，但它显示，单次观看一个视频片段，似乎就能提高对误导信息的认识，" 接种 " 后的人辨别核心的操纵技术的能力平均增加了 5%。

虽然这项实验的独创性意味着暂时还没有直接的数据比较。但我们可以大致对比一份油管的广告调查。在一项对 45000 名用户的调查中，油管广告所带来的品牌意识的提高（品牌提升）通常只有不到 1%。

这些用户在观看 " 接种 " 视频后平均 18 小时左右参加了测试，所以接种的效果似乎已经维持了下来。

这提供了必要的证明显示，视频广告作为预先灌输信息的传递方式，可以让心理接种的原则扩展到全球数以亿计的用户中。

预先揭穿

团队认为，与在误导信息传播后对它进行事实核查（也就是典型的 " 揭穿 " 或辟谣）相比，这种 " 预先辟谣 " 可能更有效。

典型的辟谣通常很难大规模进行，事实核查的人员一般只能反驳网上流传的一小部分虚假信息。它有时甚至可能让阴谋论更加根深蒂固，因为对那些相信谣言的人来说，那感觉像是人身攻击。

但真正重要的是，教会人们识别误导信息的游戏规则，这样就能明白自己何时可能被误导了。